如果说见到大爷的时候,韩祺是懵的。那么看到和自己长得六分像的亲姑姑和血脉相连的亲爷爷时,他完全就傻掉了。
大人们都以为韩祺这副样子,是因为头回来家里太拘束。只有二喜和眼含激动的王军清楚里面的真相。
大过年的,韩祺手里被陌生的亲人长辈塞了一大堆的瓜子糖果。被迫接受了一箩筐的夸奖。
眼看着王军就要失态,二喜找了个借口把他拉进了卧室。
关上房门,王军已经泪流满面,嘴唇颤抖的看向二喜。二喜明白他的意思,在老人期冀的目光下,轻轻地点点头,
“四爷爷,你可不能哭。别让大伯他们怀疑。现在还不知道那边的意思,咱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。”
半晌,王军拿袖子才擦干眼泪,兀自低语,
“是我对不住他,不能让他为难,不能让他为难。”
看四爷爷这样,二喜也难忍心酸。可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。什么样的安慰能抚平骨肉分离,想见不能相认的痛苦呢!
等王军终于做好平静面对的准备,再次打开房门想再见见自己孙子时。韩祺已经离开。
王军不敢问,只能佝偻着背又关上房门,独自品尝亲手酿下的苦果。
王建春素来精明,看父亲神色恍惚地回屋,拉着刚和父亲说完话的二喜追问,
“二喜,你跟姑说实话,你刚才跟你四爷爷说什么了?我怎么瞧着他不对劲呢?”
二喜一时想不到借口,支支吾吾半天,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王建春的目光越来越怀疑,就连王建华和宋梅也被吸引过来。都围着二喜想知道答案。
二喜看着他们两个人,突然得到启发,一拍大腿,透出股破罐子破摔的劲头,
“算了!算了!我坦白从宽,都是因为我出了个馊主意!让四爷爷不开心了!”
“是这么回事儿!上午我去网吧转了一圈,看有两个社会小青年老往后院看。一看就是没俺不安好心。”
“跑不了就是兜里没钱了,想靠着歪门邪道挣点钱花。没准儿,就盯上咱家了。”
“还有那个网管也不太安分,竟然和客人眉来眼去,还跟人家说些不三不四的荤话。”
“我就想着,这网吧虽然赚钱,可客人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。家里有老人和半大的女孩子,继续住在这里到底不安全。”
“大伯娘,前些年家里买的楼房不是早装修好了嘛!又是一楼带院,所以我就建议四爷爷不如就搬家。一家子都到那边住。这边的网吧干脆搬到二楼,二手家电的买卖在在二楼到底不方便,还是一楼更合适。”
“老爷子在这儿住了几十年,四奶奶也是在这没的。他舍不得这里,伤心了呗!都怪我,我跟他老人家说这个干什么?”
王建春不时点头,又摇头。王建华两口子陷入沉默。看来是都相信了二喜的说词。
二喜趁他们没有还在思考,快速起身往王军卧室跑去,
“我跟四爷爷道歉去,可得把他哄好了!不然,我可成了千古罪人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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