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儿时的玩伴周冬阳没出事之前,我们俩和村里另外一个小伙伴经常去河边玩。我们村距离那条河道并不远,听说河的下游通向一个很大的水坝,那水坝有两层楼那么高。
夏天经常能看到有人在水坝下面洗澡,湍急的河流如瀑布一般从水坝上倾泻而下,一群男的女的在水坝下面玩水嬉戏。到了晚上,水坝下面偶尔也会看到有人洗澡,但这种情况不多见。
那个时候我们年龄小,胆子也小,从小到大基本上没有夜里出去过,偶有几次也是一时兴起。
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早晚会撞鬼,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够了。偏偏我们几个倒霉,就那天晚上碰见了一件怪事。
本来我们是去靠近水坝那个村找同学的,结果同学没在家,我们是去了水坝上。远远的我就看见水坝下面有一个女人在洗澡,当时天还没黑,按理说不应该会有人洗澡,而且已经入秋了,晚上还是很凉的。
因为我们都是小孩子,玩心重,也就没想那么多。那女人也丝毫不避讳我们,就跟没看见我们一样,自顾自的在那里洗着身子。
周冬阳当时还探出头看了两眼,看完还告诉我们那女的很白,而且他看看到了两个馒头。对于当时的我们,这种事情别说是拿来讲,光是心里想想就会面红耳赤。
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尴尬,我只好找个借口把他们叫走。本想着天快黑了,也该回家了,可经过河边时,周冬阳忽然看到河里有一条鱼冒着头,那条鱼看起来还挺大。
正是贪玩的年纪,我们三个看见大鱼兴奋的不得了。可那条鱼在河中间,听大人们说那条河最深的地方有十几米,相当于三层楼的高度,而且河里每年都会淹死人,所以当时我们看着大鱼在水面上游来游去,丝毫没有一点办法。
周冬阳可以说是我们几个当中最捣蛋的一个,从小他的父母就把他当成宝贝疙瘩一样,平时跟村里小孩子发生口角,父母护犊子一样替他喊冤,根本不管对错。后来有一次,这小子在放学路上被人堵了,根本没看清人,头上被套个蛇皮袋打了一顿,打人的有几个也没看到,只知道他们钻进了玉米地,然后就不见了踪影。
再后来周冬阳的父母就收敛多了,也开始变得低调了。可周冬阳从小就形成的性格短时间内是无法改变的,在他眼里天大地大,除了父母老师就属他最大,谁都不放在眼里,脾气上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,反正出了事有他父母帮他擦屁股。
周冬阳看到那条大鱼近在眼前,却怎么也抓不到,心中难免憋屈,于是就捡起石头往水里砸。还别说,砸了几下还真被他瞎猫碰见死耗子,把那条鱼砸的翻了肚儿,鱼在水中挣扎着游到了岸边。
我们三个看到那条大鱼到了岸边,一个个激动的手舞足蹈,可是大鱼刚好在水坝那个位置,要去抓它,就必须得爬到水坝上面。而且水坝距离河面有一定的高度,要想捞到那条鱼,就得有一个人下去。
考虑到水太深,下去可能有危险,经过我们商议决定放弃,毕竟安全才是第一。可周冬阳不肯放弃到嘴的肥肉,非要下去把鱼抓上来,我和村里另外一个小伙伴死活劝不住他,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往水里跳,万一出了事我们俩也撇不清。
想了想,我们决定在上面拉着他,让他头朝下趴在水坝上,我们俩一人拖着他一条腿,这样就不怕他掉下去了。
三个人一拍即合,马上开始行动。来到水坝上,我发现刚才那个在水坝下游洗澡的女人已经不见了,我也没多想,立刻和另外一个小伙伴抱着周冬阳的腿,让他趴下去抓鱼。
可是水位距离水坝有一米多,显然是够不到。周冬阳让我们把他放下去一些,我怕这样会出事,那个小伙伴却说不要紧,他力气大,一定不会松手的。
在他俩的劝说下,我最终还是勉强答应了。就这样,我们俩死死抱着周冬阳的脚脖子,他整个人几乎头朝下栽了下去,身子紧紧贴着水坝。
眼瞅着周冬阳就要抓住那条鱼了,他却突然愣了一下,并挣扎着想要上来。我问他怎么回事,他似乎不确定的说了一句:“可能是眼花了,没事没事!”
这句话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,因为周冬阳就是在那条河里溺水的,我怀疑他在抓鱼的时候看到了什么东西。
其实我也有一点点印象,在周冬阳愣神的时候,我就隐隐透过水面看到,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,黑乎乎的,就像女人的长头发一样!
当时我们也没多想,主要也是因为年龄小,想法不够成熟,一心只想着把大鱼抓到,别的什么都不在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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