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曼曼笑了笑,“算了,事情已经过去了,多说无益。”
颜卓虽然将邬氏扶正,却没有让邬氏住进燕妮的院子,这就说明了颜卓对燕妮是有感情的,而且是邬氏所无法替代的。况且,逝者已矣,生者不息,过去的已经过去,她又何须执着不前。
两人信步走到了颜府的后花园,颜府的后花园比前头还别致,亭台楼阁,轩榭廊桥无不是雕梁画栋,亭子是精巧的四角攒尖亭,桥是单拱的精雕细琢木质桥,或是九曲廊桥,有小桥流水,又有恢弘碧波。
在去燕妮先前住过的院子的路上,一阵清冷的夜风拂过,风中夹杂着一阵清悦的琴音,颜曼曼不觉顿了顿脚步,“这么晚了,谁还在弹琴?”
她这话本只是随意问问,并没有想要奴儿回答,然而奴儿却忙道,“是大小姐,一定是大小姐。”
她那紧张的神情却出卖了她,她在说谎。
“你那么紧张干吗?”颜曼曼问道。
“没有哪有,真的是大小姐在弹琴,她她最近也不知怎么,总喜欢半夜弹琴。”奴儿支支吾吾。
颜曼曼笑了笑,笑意却未达眼底,只浮于皮肉,“姐姐这么有闲情逸致,真是可敬可佩,要不咱们也去凑凑热闹。”说着,朝那琴音传来的方向迈开了步子。
这颜府里似乎有太多的秘密,而这里的人似乎都不愿意让她知道,哪怕是她身边跟她亲近的丫鬟婢子。
“不行不行。”奴儿慌忙地拦住了颜曼曼,神色慌张,“是付公子在那边弹琴,不是大小姐。”
“付公子!”颜曼曼的神色变了变,她没想到那付公子竟然会在颜府。
“是是呀,刚刚奴婢骗小姐的,是不想小姐再遇上付公子,伤心难过。”奴儿小心翼翼地端详着颜曼曼,似乎要从颜曼曼脸上看出些端倪。
月色下的颜曼曼刚听到那抚琴之人是她的前未婚夫付志峰,确实有些讶异,然而此时却已恢复了平静之色。
曾经沧海难为水。如今的付志峰之于如今的颜曼曼,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。
颜曼曼又笑了笑,然后转头,朝去往燕子坞的方向,“走吧。”
“小姐?”本来焦急的奴儿有些意外地看着颜曼曼的背影,有那么一刻,她竟然觉得眼前这个颜曼曼似乎不再是先前那个颜曼曼了,似乎是哪里发生了变化,可她却又说不出。
燕子坞外是一条幽静的小径,几棵竹子,几次曲折,竟有几分曲径通幽的雅致。
绕过几次曲折,燕子坞便就出现在了颜曼曼的眼前,朦胧月色下,燕子坞显得分外的寂寞。
歇山顶翘起的一角悬挂着那猫儿爪子的缺月,屋檐下悬挂着铜铃,铜铃在夜风下摇晃,发出飘渺的铃声。
院子里树影幢幢,朦胧的月晕染了这院子的一切,仿佛给这院子打上了一层朦胧迷幻的光晕。
月色透过树叶间隙撒了一地的斑驳,浓郁的夜来香夹杂在晚风中,荡起了院子前悬挂在一株老梨树枝上的秋千,秋千的夜风中咯吱咯吱地摇晃,似乎荡秋千的少女上一刻才刚刚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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