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做什么准备?&rdo;糙薙催他往下说。
&ldo;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只是换一套便于行动的服装,等时间来临。这段时间,我开始思考怎么才能确实杀死他。经过多方检讨后,我选择了绞杀。我认为这个方法最万无一失。如果用刺杀或扑杀,谁知道到时会不会喷得满身是血。况且我也没把握能一招毙命。而且用绞杀的话,凶器也比较简单。不过,还是得选坚固一点的东西,所以我才决定用暖桌的电线。&rdo;
&ldo;为什么用电线?坚固的绳子应该还是很多种吧。&rdo;
&ldo;我本来也考虑过用领带或打包用的塑胶绳,可是两者握起来都容易滑手,而且也可能被扯松,还是暖桌的电线最适合。&rdo;
&ldo;于是您就带着那个去现场?&rdo;
石神点点头。
&ldo;十点左右,我走出家门。除了凶器,还准备了美工刀和抛弃式打火机。不过在前往车站的途中,我发现有人在垃圾场扔了一块蓝色塑胶布,就决定把那块布也折起来带去。然后我搭电车到瑞江车站,从那里坐计程车,前往旧江户川边。&rdo;
&ldo;瑞江车站?不是条崎?&rdo;
&ldo;如果在条崎下车,万一和那家伙碰个正着不就糟了。&rdo;石神慡快地回答。&ldo;我下计程车的地方,离我告诉他的地点还很远。总之一定要小心的,在达成目的之前,绝对不能让那家伙发现。&rdo;
&ldo;下了计程车之后呢?&rdo;
&ldo;我一边堤防着别人的耳目,一边朝那家伙即将现身的地点走去。不过其实也不用特别小心,路上根本没半个人影。&rdo;石神说着又喝了一口茶。&ldo;我到达堤防没多久,手机就响了,是他打来的。他说已经到了纸上抄的地点,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那栋公寓。我问他现在在哪里,那家伙回答得可仔细了。我一边跟他讲电话,一边还得小心不让他察觉我正逐渐接近。我说我要再确认一下住址请等一下后就把电话挂了,其实那是我已确定那家伙的位置了。他正懒洋洋地坐在堤防边的糙坪里。我蹑手蹑脚地缓缓走近他,那家伙完全没发觉。等他发现时,我就站在他的正后方。可惜那时,我已经把电线套在他脖子上了。那家伙虽然拼命抵抗,但我用力一勒,他立刻就没气了,简单得很。&rdo;石神垂眼看着茶杯,杯子空了。&ldo;可以再给我一杯吗?&rdo;
岸谷站起来,拿茶壶替他倒茶。谢谢,石神点头致谢。
&ldo;被害者身材魁梧,才四十几岁。如果他拼命抵抗,我觉得应该没那么容易勒死吧?&rdo;糙薙试探着说。
&ldo;我是柔道社的顾问。如果从后面偷袭,就算对方身体比较高大,也能轻易制服。&rdo;
糙薙点点头,眼睛瞥向石神的耳朵,他的耳廓呈现可说是柔道家动章的花椰菜外状。警员之中,也有很多人拥有同样的耳朵。
&ldo;杀人之后呢?&rdo;糙薙问。
&ldo;当务之急,就是隐瞒死者的身份。因为一旦死者身份曝光,花冈靖子必然会遭到怀疑。首先我剥下他的衣服,用我带去的美工刀边割边剥下。然后,再弄烂他的脸。&rdo;石神语气自若的说,&ldo;我捡来一块大石头,用塑胶布蒙在他脸上,砸了又砸。我不记得砸了几次。我想,应该有十次左右,然后再用抛弃式打火机烧掉指纹。做完这些后,我带着剥下的衣服,离开现场。没想到我要离开堤防时,正好发现一斗高的罐子,于是我决定把衣服放进去烧。可是火势比我预期的还大,我怕这样或许会引来什么人,所以还没烧完,就匆忙离去。我一直走到公车经过的大马路才拦计程车,先去东京车站,再改搭另一辆计程车回家。抵达公寓时我想应该过了十二点。&rdo;说到这里,石神呼的吐出一口大气。&ldo;以上就是我所做的。我用的电线、美工刀、抛弃式打火机,全都放在我家。&rdo;
糙薙一边斜视着岸谷记录要点,一边叼起烟。点燃之后,吐着烟凝视石神,对方的眼睛令人无法联想到任何情绪。
石神的叙述没有太大的疑点。尸体的状态和现场的情况,也和警方掌握的内容完全符合。这些事项多半未经媒体披露,所以若说是编造的那才奇怪。
&ldo;您杀死他的事情,可曾告诉花冈靖子小姐?&rdo;糙薙问。
&ldo;我怎么可能告诉她。&rdo;石神回答,&ldo;这么做的话,万一她告诉别人不就糟了。女人这种动物,本来就很难保守秘密。&rdo;
&ldo;那么您也没跟她讨论过命案吗?&rdo;
&ldo;那当然。我和她的关系,万一被你们警方发现就完了,所以我们一直尽量避免接触。&rdo;
&ldo;刚才您说,您和花冈靖子小姐,是用谁也没察觉的方法取得联络。那到底什么方法?&rdo;
&ldo;有好几种。其一,是她会说给我听。&rdo;
&ldo;这么说,你们会约在哪里碰面啰?&rdo;
&ldo;不是那样。那不就让人发现了吗?她在家说,我透过机器听。&rdo;
&ldo;机器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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