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戈相对,剑拔弩张。南宫宁少见地沉了沉声,向林诤解释道,“王爷断然不会做出如此低等无稽之事,定是有人刻意构陷了她。”林诤知晓谨王素日的为人,但如今这蛊偶的确是在王府内被搜出,无异于证据确凿。一时间也有些踌躇不定,只将先前所说的那句话重新拿了出来,“吾等也只是奉旨行事……”“还望姑娘行个方便。”南宫宁冷眼望着他,不肯就此让开:好一句行个方便,若让他们就这样将云谨带走……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便谁也不能确定。云谨摆了摆手,示意南宫宁及那些王府的亲卫尽数退下。“本王跟你走。”此般情况之下,云谨仍然能够做到风轻云淡,让林峥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钦佩。千里之外,云谨被软禁入皇宫内等候发落的消息,很快被兰曦传信给秦盏洛。她沉了眸子,将信件于烛下烧毁。“公主…要不要派些我们的人去劫出王爷?”银屏心中暗暗地替自家主子着急,忍不住主动开口询问。“不……”秦盏洛并不像银屏那般莽撞,率先便权衡了利弊,随后冷静地摇了摇头,“我相信既然阿谨愿意主动随他们走,那便必然存在着应有的把握,自然也是可以应付的。”“让我们的人时刻暗中护住阿谨的周全,不要妄动。”而且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贸然将人救了出去,加诸于阿谨身上的罪名便真的难以洗去,适得其反。她相信云谨自身的能力。“是。”这边的事情有几分棘手,秦盏洛大致估算了下,自己应该还需要些许时日才能归去。在那之前,她只能忍耐。***“哎哎,那边的那个小子。”一名有些资格的大太监喊住了提着食盒路过的小福子,“你是要去给谨王爷送饭呐?”他自袖中掏出个小瓷瓶,不由分说地塞到了小福子的怀中,“这个,下到那饭菜里一些。”小福子见了当即大惊,连忙将它藏好,而后轻声问道:“怎么能如此做呢?这、这岂不是会掉脑袋?”大太监显然有些不耐烦:“这人呐,什么时候都得学会站好队。”“再说了,有这些钱财,还不够你和你那小对食在宫里生活得更快活一些?”他着重咬紧了“对食”两个字,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。“小的明白了。”虽然答应得明白,但小福子却并未真正动用那瓷瓶,仍是快步将膳食给云谨送了过去。“王爷,晚膳到了。”云谨向那些食盒扫了一眼,温润道:“有劳了。”“父皇还是不打算见本王吗?”云谨素来温润,即使对待侍女、侍卫也从不低贱视之。宫里的这些人,都对他有着不小的好感。“还是没有听说那边有什么动静呢……”小太监一边为云谨摆着盘,一边小声道:“王爷,您这真是有些想不开了……”要是做的滴水不漏也好,偏偏还留着如此的罪证在府,早些消除多好。哪管直接提前丢进茅房里也行啊!“您有什么想吃的,就和小的说,我想办法给您弄来。”云谨温和一笑,算是答谢了对方的好意。小福子出了门之后,不禁轻声叹息:昨日也有人使了银子要对王爷不利,今日又是威胁……威逼利诱是都齐全了,可他却怎么也下不去手。谨王仁厚,待人毫无那些王孙权贵的架子。以前他的对食不过做错了一件小事,就险些被主子棒杀,还是云谨将她救下过……这个恩情无以为报。也只能如此尽一点儿力了。***星南那边得到消息之后,立即于当晚亲自到了慎王的府内问难。“是睿王那边下得手?”“郡主怎么这般看着本王?本王自然知道谨弟是你的心头宠,又怎么会选择对他下手呢……”星南将自己投于云慎身上的打量目光移开,照旧那副冷冰冰的模样,“我本以为对方的目标会是你或太子,却没料到他会选择先对皇兄下手。”云慎挑了挑眉,随着附和道:“谁知道老四打的什么如意算盘。”他这皇表妹矜贵的很,从来都不肯叫自己一声皇兄,每每以此唤起云谨来却从容自然。当真是区别对待。云慎漫不经心地将案几上的茶盏翻转过来,同时握住了茶壶的把手。“这一次若是谨弟不能找到合理的解释,怕也分外麻烦。可听说父皇直到现在都不肯见他,也不知道老四到底是怎么将那蛊偶送到谨王府去的……”星南不禁皱了皱眉,眸间转变得晦暗起来:先前睿王算计东宫时她并没有急着出手,本是有意坐山观虎斗。可如今对方的主意已经打到了云谨的身上,就别怪她会由此而对他下手。“皇妹……”云慎察觉出星南投过来的目光变得冷淡了些,下意识地改了口,“郡主,本王继续唤你郡主可还满意?”这才使星南将目光重新收了回去。不过只是一个顺口些的称呼而已,这人偏要这般斤斤计较。云慎心里虽觉得麻烦,偏又不敢当着对方的面表现出来,于是开始问正事,“郡主想怎么做?”他有些口渴,问过之后便将自己刚倒的茶喝了两口,同时还留了点儿神望向星南,等她的答复。星南望了眼天边的清冷月色,察觉寒凉,并为之蹙了蹙眉,“尚且未能想好,唯有静观其变。”云慎险些被入口的茶水呛到,还是剧烈地咳了两下,才勉强平稳了呼吸。他还以为只要是涉及到云谨安危的事,对方都能胸有成竹地有解决的办法呢……合着这人压根就还没想好,啧。星南起身准备离开,眉眼浅淡,只略侧过头向云慎吩咐了句,“明日上朝,还请慎王让你那边的人多站在皇兄的那方说话。”云慎知她并不用自己去送,也就没起身,径直应许道,“郡主大可放心。”他在后来发觉,星南此举属实是在未雨绸缪。仅于云谨被软禁于宫内的次日,朝堂之上果然就开始为此争了个不可开交。云墨笙早料到会如此,只坐在龙椅上冷眼观望了会儿,并不急着阻止。这场针对于蛊偶的搜找,本以为是空穴来风,最终那邪乎物件却真在谨王的府邸中被寻到,无疑出乎所有朝臣的意料。引子一出,几派党羽的站位则变得愈加分明起来。有的人巴不得云谨被查明做实这个罪名,永远也翻不了身。而有的人,却又想着要极力将人保下,护其周全。他的手指在龙椅侧轻扣了扣,觉得将底下那些大臣各自的立场摸了个差不多后,才开口命众人肃静下来。添喜得到帝王的眼神示意,便一甩拂尘,适时劝道,“还请诸位大人们逐个上奏,以免吵得陛下头疼。”于是群臣便归回了原本应在的站位。左相对近些日子以来朝上的诸多行事都有所不满,因此干脆开始告病,不来参加上朝。他的那份看法,也便全部交由苏培文代之。苏培文向侧迈出了一步,率先谏言道,“陛下,臣以为如今将谨王软禁于宫中等候问罪之行…实属不妥。”云墨笙早便料到会有此类言论,便面无表情地问道:“有何不妥?”苏培文躬了躬身,将自己的看法告知于对方。“巫蛊之事多属谣闻,是否奏效都无从得知,何况谨王爷自来体弱深居简出,哪里能习来此等邪术,定是有人心怀不轨有意构陷!还望陛下明鉴!”左侍郎也挑在这个时候出列,语气颇有几分讥讽地说道,“苏学士,你口口声声说此事与谨王毫无瓜葛,可那蛊偶如何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谨王府?难不成,还是你派人塞过去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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