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开招婿的前一天,萧瑾甡依旧早早起床,她简单梳洗了一番,一身素色衣裙,除了一枚花生核雕以外,并无任何装饰,她楚楚而立,周遭的一切便都在她的光芒下黯然失色。萧瑾甡并没有任何招婿前的激动,一旁的小橘忍不住嘟囔道:“小姐今日不用女扮男装了?”
萧瑾甡对镜而坐,看了眼铜镜里的小橘,别说她不习惯,如今这样女子的打扮,她也有些不习惯,今日自然是无需再女扮男装的。她也不能让顾楚怀或是其他的女子扮成她的模样去招人吧?
萧瑾甡想到一会儿就能见到大哥和他口中信得过的朋友,不知怎的,她的心跳突然快了几分,怎会如此?
萧瑾甡抚着自己的胸口处,听着其中慌乱又有力的心跳声。
“——小姐?”
“啊?怎么了?”萧瑾甡回过神,小橘拿起两个钗环,递到萧瑾甡眼前,左手的是红石榴流苏发钗,右手的是一对蓝宝石镶金耳饰。
小姐好长时间没有打扮了,今日罕见的换了女装,自然要打扮的美美的才对,小橘将发饰和耳饰拿给萧瑾甡看,并说:“这两个都好漂亮啊,一定很衬小姐,小姐你看,对不对?今日既然穿了女装,何不选一个戴上?只是小橘一时选不出来戴那个更好一些?小姐要不自己选选?”
萧瑾甡顺着小橘的手看过去,她明白小橘的意思,可是自从父亲死后,她对这些钗环首饰已经无甚兴趣了。
萧瑾甡的视线在小橘的手间划过,小橘以为小姐也是在二者之间犹豫不决,便提议道:“要不我们两个都戴上呢?就是这俩戴在一起会不会不是很搭啊……”
小橘眼里分明有犹豫。
萧瑾甡摇了摇头,还是算了吧,她今日是去招人的,又不是……
萧瑾甡垂着眼说:“拿走吧,小橘。”
小橘不解:“为什么啊小姐!难道小姐不喜欢吗?”
喜欢……只是,她并无打扮自己的想法罢了。不知怎的,她的脑海中竟然浮现了大哥的脸,还有大哥昨日说的那句话——“若贤弟是个女子,一定会迷倒这世上的众多男子。”
小橘有些失望的将首饰装进首饰匣子里,她抿着嘴,双眼似两颗黑葡萄一般,此刻写满了不解。
“小橘,等等!”
萧瑾甡叫住小橘,“拿过来,我再看看。”
小姐改变主意了?小橘赶忙回:“好的小姐!”
小橘似黑葡萄的眼珠亮了亮,刚才还有些闷闷不乐,一听萧瑾甡让她等等,小橘的眼里立马就有了笑意,她将首饰盒子抱起,一股脑的都端到小姐面前。
像个推销自家瓜好吃的王婆,小橘笑着说:“小姐,你看,这些都是你以前惯会戴的,小橘每日都有仔细擦拭过,一点灰尘都没有哦,小姐你要是不喜欢刚才那个发钗或者耳环,我们再挑挑别的也行啊!”
萧瑾甡看向首饰盒子,小橘说的没错,这里面装的首饰,确实是她之前很喜欢的,她仰着头看了看小橘,“就那个蓝宝石耳饰吧。”
“好!小姐您皮肤白,戴什么都好看得紧嘞!”
萧瑾甡耳垂小小,蓝宝石耳饰戴在上面,显得她整个人都典雅了不少。
“真好看啊!”
萧瑾甡望着镜子里的自己,浅浅笑了一下,虽然她的笑容极其浅,还是被眼尖的小橘捕获到了,小橘忍不住夸奖道:“小姐笑起来真好看,小姐就适合多笑笑!”
“你这丫头!何时这样油嘴滑舌了?我让你去母亲院子里,你也是这样的吗?”
小橘挠了挠下巴,夫人可没说过她油嘴滑舌,反倒夸她最甜惹人喜爱呢!
“小姐……小橘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啊!不信你去夫人院子里问夫人呢?夫人也肯定说我说得对!”
“好好好,小橘说得对!”
主仆二人打趣后,萧瑾甡并没忘记正事,因着和小橘拌了拌嘴,她先前忐忑的情绪都消失了大半。
萧瑾甡:“小橘,你一会去趟母亲院子,将哥哥喊来。”
“表公子?喊他做什么?”小橘随口一问,萧瑾甡说:“自然是有事,对了,你告诉他不用打扮成小董的模样,就穿平日里的常服既可。”
穿常服?小橘从院子里出来,才想明白为何表公子能“重获自由身”,她笑了笑,小姐都换回女装了,自然就不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顾楚怀喽!
顾楚怀昨天回来的晚,小橘喊他时,他睡得正香。
“——表公子?你在吗?”小橘喊道。没听到回应,小橘又喊了两声,难道是不在?“表——公——子!!!你若不在我就走喽!”
顾楚怀终于醒了,他隐约听到有人喊他,他欲出声,却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,“谁喊我?”
小橘听到回应,上前两步,隔着门,回:“表公子,你在啊……”
“奥。是小橘啊?怎么了,有什么事?”
“我能有什么事,自然是我家小姐找表公子有事啊。”
“生生?她怎么了?”顾楚怀撑起上半身,昨日被人砸了头,睡了一觉本以为会好,然而此刻后脑还是有些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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