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寿衣……”苏桐托着下巴,将最近几天来往生阁购买寿衣和办白事的人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,“这几天找我们家买寿衣和办白事的人太多了,我记不清都有谁。你告诉我购买寿衣的人叫什么,或者她买了哪款寿衣?”
“购买寿衣的人叫做吴花,人称吴妈。至于寿衣的款式……”安悠然望向安逸,她对衣服没什么考究,对于寿衣的样子实在是不了解,只能期待安逸上来说几句。
安逸回答:“寿衣的款式我不太知道,但是我记得在背后有一只白色的仙鹤。”
思考了片刻后苏桐拿出记录寿衣款式的册子,递给安悠然和安逸。在二人的讨论中,终于确定了哪件是那天命案中死者所穿的。
苏桐根据这两个信息找到了购买记录,“吴花于三天前购买了这个款式的寿衣,收费200两,是现付的,没有赊账。”
查阅时,苏桐好看的眉头轻轻皱了皱。安悠然询问除此之外有什么不妥时,苏桐摇了摇头,很快又记起来了什么似的,说:“一般而言,来我们往生阁买寿衣的都是家中有白事,不然谁会莫名其妙买个寿衣带回去?我那天询问吴花是否家中出了事,她闭口不提。我当时就很奇怪,有白事又不是什么机密,不说出来就显得很可疑了。”
安悠然问:“那吴妈可有说别的?比如说她哪里来的钱购买如此昂贵的寿衣?”
“这个我就不知道了,我也很奇怪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性家中没有白事,为什么会来我们这里买寿衣?但是这个是属于客户的隐私,我也就没有资格过问了。”
听完了苏桐的话,安悠然想既然寿衣是吴妈自己买的不假,那么她到底为什么要去买寿衣,又闭口不提呢?
随着案件越来越扑朔迷离,安悠然挠了挠头,越发觉得头痛欲裂。她叹了口气,看来案情是遇见瓶颈了,若是不快点找点突破点,怕是没办法在五天之内帮助刘娟洗脱嫌疑。
跟苏桐道完谢后,安悠然便带着安逸来到了衙门,想询问一下宋陵最近有没有什么案件的突破点,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不速之客。
“我都说了,一定是那个老婆娘害得吴妈,你们怎么不听我的话呢!”
审讯的房间内,李胜坐在宋陵对面,激动地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。他一边掰着指头算平时刘娟花钱多大手大脚,对待下人有多不好,甚至连她偷拿了自己药铺中的中药的事情都说出来了。
见李胜情绪如此激动,宋陵根本就插不上话。就在这时,安悠然拿着令牌推门而入,宋陵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,咳嗽了几声,尴尬道:“小郡主,我先去方便一下……你帮我问问他。”
说完,便逃一般地离开了审讯室。
见眼前之人是之前帮助自己还债的恩人,李胜的情绪更加激动了,甚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想要安悠然给吴妈和自己做主。
安悠然对李胜比了个暂停的手势,又向安逸的方向看了一眼。他立刻心领神会地敲了敲桌子,示意李胜安静下来。安悠然掀开披风坐在了李胜对面,开始正经地询问了起来这起案件。
“我们去了往生阁,也就是案发现场死者所穿的那件寿衣制作的地方。”安悠然将从苏桐掌柜那里拿来的材料,包括吴妈的购买记录以及寿衣样式放在李胜面前的桌子上。
不知为何,一提到往生阁,李胜的头上竟冒出了冷汗,他支支吾吾只吐出了几个字:“这……往生阁……敢问云安郡主,这和案发现场吴妈穿的那件寿衣有什么关系?”
安悠然一边有节奏地敲着桌子一边回答李胜的问题,“这能让我们确定,案发现场死者穿着的那件寿衣是自己买的,或者是和她无关。”
“这……”李胜有些哆嗦,但还是强撑着身体回答安悠然的问题:“这……我也不知道她买寿衣做什么……”
安悠然眉头一皱,随即语气严肃:“我可没提寿衣是吴妈买的,你又是怎么知道寿衣是吴妈亲自去买的?”
李胜不敢直视安悠然的眼睛,哆哆嗦嗦地回答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小的向来与吴妈没什么交集……”
像是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一般,安悠然微微一笑,“你昨天在客栈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说吴妈和你关系很好,是从小便把你带大的,对你而言如同半个母亲。还言之凿凿地说一定要我将李夫人就地正法,认为一定是她害了吴妈。现在却说你与吴妈没什么交集?你若想抵赖,昨天在客栈可不止我一个人听见了你说的这些话,需要我将我的下人们带来和你对峙吗”
对方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了李胜,他一时间竟支支吾吾吐不出来半个字。眼中的慌张不言而喻全部被安悠然看在了眼里,她轻蔑一笑,随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,继续审问李胜。
但是审问了半天李胜都不愿意再说出一个字,安悠然见没什么收获,摇了摇头带上安逸便站起身来离开了。
刚出审问室的门,安悠然便迎头撞上了回来了宋陵。他的脸色有些不好,安悠然询问出了什么事,宋陵却咂舌了一声,说:“知县老爷说,若你我联手两日之内破不了这个案件,便直接定了李夫人的罪,将她打入大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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