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阿旭了。”她眉眼弯弯,真诚道谢。拓拔旭却合上扇子撑在桌上靠近她,温和眸子盯着她,道:“道谢多没诚意,不如跟我讲讲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“这一个月以来你日日与我待在一处,且为人处世极为高调,倒不像是你的性子,”他弯了弯唇,“倒像是有什么目的,刻意做出这般举动。”鱼听雪也往前凑了凑,他瞬间来了精神,竖起耳朵去听。她却说。“你猜。”“鱼听雪!”他“啪”一声将折扇拍在桌上,怒目瞪着她。她却抓起酒瓶给他倒了杯酒,安抚道:“别生气,以后你就知道了。”他轻哼一声,还是喝了酒。喝完盯着她看半晌又道:“那我来猜猜。”她笑着点头。她倒也想看看他能猜到什么地步。他眯了眯眸子,折扇有节奏地敲打在手心。“你说要帮我坐上太子之位,那便只能嫁与我。如此一来,这一个月的行为便有迹可循,你刻意表现出与我情意相投的模样,就是为了让父王给你我赐婚。”“可是,”他温和眸子逐渐变得凌厉,“你对我根本没有情意。”鱼听雪笑笑没说话。“你宁可委屈自己也要扶我坐太子,肯定有目的。至于这目的是什么,”他往前凑了凑,低声道,“是西楚皇帝觉得我身上流着中原人的血,想借我之手将漠北一统?”她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,问:“那你会吗?”拓拔旭轻嗤一声:“自然不会,我生于漠北长于漠北,与他西楚何干。”“那就是咯,”她摊手道,“我倒也没那么蠢。”他敲打手心的折扇一顿,盯着她的眸子变得幽深。“那便只有最后一个可能。你的目的,是大哥或者二哥。可二哥无权无势无背景,且与你关系匪浅,应该不是他。”“所以,你的目的是大哥。大哥势力强大,父王早有忌惮,而你所走的每一步,都在将我推向风口,并且逼他露出马脚。”鱼听雪诧异地看着他,没想到他能猜到这程度。“可大哥与你无冤无仇,就算是之前在酒楼与你起了冲突,也绝不值得你将一生搭进去,”他敛了笑意,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“鱼听雪,父王向你许了什么好处,值得你做到这地步?”鱼听雪笑了,如冰山雪化,她道:“我本就是小肚鸡肠的人,拓拔野羞辱于我,我自不会让他好过。”“况且,”她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,调侃道,“阿旭性子温和,容貌俊朗,是值得托付一生的好儿郎啊。”--------------------为什么不见我======================拓拔旭哼笑一声,全然不信她所言。他虽与她相处时日不久,却也多少有所了解。鱼听雪这姑娘,绝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,相反她内有锦绣,怕是世间男儿都少有能与她相比的。若是真能为自己所用……他仰头喝掉瓷瓶中的酒,笑道:“昭宁,无论你所求为何,我都祝你心愿得成。”鱼听雪朝他举杯,笑意浅淡,“也祝阿旭所求成真。”拓拔旭意味深长地看她,抓起酒瓶相碰。“走吧,”她起身走出酒肆,他放下银两跟了上去。时间一晃而过,转眼间便是仲夏。不同于西楚的夏季闷热又黏腻,漠北的夏天总是更多一丝清凉。尤其当独属于夏天的暴雨席卷过长街,暑气稍歇,清爽怡人,泥土气息扑面而来。暴雨过后,最后一茬杏花也离了枝头,粉白色的花瓣铺满了街道,少有三两行人,置身其间,宛若画卷。雨丝略缓,鱼听雪便撑伞出了寝殿,她要赶在辰时之前到达梧桐宫,去赴漠北王设的宴。好在乘了轿撵,她并未如何淋到,到达梧桐殿时离开宴尚有半刻钟。席间宾客几近满员,吵闹喧天,她刚一脚踏进殿内,竟有瞬间的鸦雀无声。她今日并未着宫装,只一身青黛色云纹大袖纱衣,三千青丝以一支乌云踏雪白玉簪挽就,简单而又平添一分稳重之感。眉如远山,眸若繁星,如玉面容在一众眉目深邃的漠北人中更显温润,犹如一朵开得正盛的木槿,温柔大方又坚韧。宴席众人窃窃私语,探究的目光在她与拓拔旭身上来回打量。他正与身旁的人说着什么,满面笑意,见状朝她挥了挥手,起身走了过来。笑意爬上眉梢,她抬脚欲迎上去。“啊!”面前突然出现一道阴影,她猝不及防地撞进了来人怀中,她忙向后退去。“抱歉。”她抬头看向来人,目带歉意,不料在看清他的面容时愣在了原地。面前之人正是许久未见的拓拔晗,自上次两人在巷子里不欢而散,便再没有见过面。此刻四目相对,一丝微妙的气息在两人间流淌。拓拔晗微敛着瑞凤眸子看她,眸光寂寂,面上无甚表情,却阴鸷得渗人。他本就生得高大,此刻往她面前一堵,莫名的压迫感向她袭来。鱼听雪眼底笑意淡了点,她不喜欢这种感觉。微微颔首便想越过他向殿内走去,他神色冷了冷,竟伸手拽住了她。“你干什么!”她被带着转了个身,怒目看向他,却抵不过他的力道,还是被拖着向外走去。拓拔旭向前的脚步一顿,眼睁睁看着两人消失在了拐角处。众人幸灾乐祸的眼神不断落在他身上。三位王子明面上的竞争并不算激烈,可暗地里却没少给对方使绊子。而拓拔晗因着没有母族背景,在竞争中便一直处于下风,鲜少会与其余两位王子发生正面冲突。而这一个多月以来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西楚来的那位昭宁公主与三王子情投意合,只待一道诏书下达,二人便可完婚。此刻鱼听雪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拓拔晗带走,无疑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拓拔旭的脸。果不其然,一向带着温和笑意的拓拔旭沉下了脸,悠闲晃着的折扇快了些,抬脚跟了出去。殿内又恢复了先前喧闹的样子。拓拔晗拉着鱼听雪穿过走廊,最终在她大力的挣扎下停在了大殿后面的紫藤花架下。她用力甩开紧紧箍在腕间的大手,拂了拂衣服上莫须有的灰尘。讥讽地笑:“二殿下有什么话不能在殿内说?”拓拔晗也不说话,只是低头盯着她,眸中是她看不懂的神色。“不说话我走了。”她说着就要抬脚离开。“为什么不见我?”见她真的要走,他终是开了口,只是嗓音低沉,与以往的他大相径庭。“什么?”她疑惑地转身看他。如霜月光下,他的玄色衣衫与夜色融为一体,背影颀长却又带着不知名的落寞,只有蓝色的腰封令他多了丝生气。“我去找你,为什么不见我?”他突然转了身,面上神情似怒似悲,略显克制的眼神令她心头一颤。她眉头蹙起,努力回想却仍旧未曾想起他何时来找过自己。“你什么时候来找过我?”她这话本只是正常询问,并未带有玩笑意味。可谁知拓拔晗闻言看着她笑了起来,只是这笑意怎么看怎么苦涩。“那天过后的第三日,”他笑意隐了去,又恢复成了先前面无表情的模样。说着也不待她回答,只是听不出情绪地问她,“决定好了?”鱼听雪原本要说的话被这句话堵在了嗓子眼,看着他沉默了下来。他并未言明,可她却知晓他所言何意。今日宴席明显是为她与拓拔旭赐婚而设,她若是出席,便会毫无疑问地嫁与拓拔旭。二人相对无言,半晌后她轻“嗯”一声。“鱼听雪。”他盯着她的发顶看了半晌,轻声叫她。“听雪。”他还未来得及再次开口,拓拔旭的声音便从身后的暗处传了过来。紧接着一道身着浅褐色长袍的身影走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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