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离冽一手撑在门板上,一手扬剑指着大夫。一身白衣全数红湿,已无一丝透白。十一敷在他伤口的药草没起到止血的作用。
医馆。微暗的灯光,大夫兢兢业业的替龙离冽处理着伤口。
十一难得顺从的蜷在龙离冽地膝上,抬眸一动不动凝着那苍如白纸的龙颜。膝上,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。
“龙离冽,我以为你”她含泪悄声说着她的害怕。
灰白干涸地唇轻轻蠕动,“朕还不能死,那些人若追来,朕死了,你怎么办……?”
背后,大夫听得龙离冽的自诩手里的伤药哐当一声落地,龙离冽微微瞥了一眼他,眸子阴寒,“朕若在这出事,朕的侍卫定会送你给朕陪葬,你,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才说得这句,那眼已然阖上。
十一大惊,咬了牙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。
这时大夫在后面轻轻叫了她一声。似是本能,十一猛地就拿过龙离冽任然握在手中的剑。
现在能保护他的只有她了!
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,声音却是坚决:“他只需要在这里休息!要是追杀我们的人过来,我一定带着他先走不会连累你!”
大夫吓了一跳,后退一步,急道:“小人不是要赶你们走,小人只是想说,你们这么一路过来,地上必定留下了血迹,要是杀你们的人存心要找你们……。”
大夫有模有样的拿着抹布清水出去,说是去清理路边留下的血迹,然后就是一去不回。十一也不愿去多管,他要走便走,她守着他就好……
蜡炬点成了灰,十一找来新的继续点上。又继续守在龙离冽跟前。一夜里,他伤口的血没有止过,她替他清理了一次又一次。忽然想起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救人方法,她曾经听人提起过,只是根本就是乱来的针法,她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可以救人。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,她已经被逼得走到绝路了。
找来了医馆里的银针,她一狠心,刺入他的命脉,下了八分的针,她知道那会很疼……
他不吭一声,睁眼醒来静静凝着十一。
“傻子,看着我做什么。”十一笑着,眼泪却掉了下来。“疼也要忍着。”
龙离冽咬牙坐了起来,靠在床沿上“朕想送你东西,你别哭。”
把她轻轻揽进怀里,十一一愣,却看到他苍白的脸微红。又愣愣看着掌心他塞来的东西
一只木头雕刻的发簪,那图案……青鸾鸟吗?
“那些天,你一直在马车里,朕闲暇的时候就在外面做这个……。”他的声音有些紧绷,“你好像总是用发簪让自己流血是吗?换了这个木质的,你就再伤不了自己了…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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