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尖抵着地面,一口鲜血却已咯了出来。
圣夜冥明白,不能再练下去了,一旦气血受阻,重则有瘫痪毙命之虞。
把剑插进地上,他苦苦一笑。
看到龙离冽抱着凤青鸾走进这里,他也不由自主地跟了进来。若非龙离冽投过来的碎石,他也许还怔立在那里,不识动弹。
茂密的树丛把那两人的身影隔断,可是,他怎会不知道他们在那边做着什么?那若隐若现的细碎呻吟,一遍一遍击打在心上。
圣夜冥,你是当真陷了进去?
“既然来了,何必藏着?”
犀利的目光射去,暗处的身影只是略微小小的跨出了一步,远远的站在了那边——龙离冽。
“这么个练法为了什么?”
他的话,他没有接。只是狠狠的拔起地上的剑放回剑鞘。
“朕明日便走,皇陵的事不用朕说,你该知道背后指使的那个人是谁。”
他该是习惯了他总是这样的态度,轻轻的垂下了眼眸,转身就欲离开,“朕等着你从朕手里夺去所有的那天……但愿不再遥远。”
“包括凤青鸾吗?”
他的一句话,轻易止住了他的动作。
“你打算拱手相让的东西包括她在内吗?”这是第一次,他追着他要答案。“如果我告诉你我后悔了,想要回她,你还肯不肯放?”
……
那个晚上,十一在营帐内等了一宿龙离冽都没有回来。第二天,他们便启程回了天驰,只是一路上,十一隐隐觉得龙离冽有什么地方变了,连马车都是她一个人在坐,他和无痕花迟骑马同行。
一直到了宫里,龙离冽只是吩咐侍卫把她送回凤鸢宫就和无痕花迟匆匆走了。自那之后,她就再没有见到过他。
为什么会觉得他似乎有意疏远着她?因为回了宫?因为顾虑到玲珑?
也罢,她想的再多又有什么用?龙离冽不出现也好,正好让她有时间去做正事,自从出了皇陵,她早就在计划着这事了。计划着要为龙离冽研制出化解蝉毒的解药。
她不清楚龙离冽是怎么想的,但是她自己她明白的非常,愿意为了这份得不到同等回应的爱牺牲所有,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。
何况那回,无痕也说的明白,凤凰血就算她不愿意献出来,他也会硬取。所以这一步,她无论如何都是要走的。
有一回,十一很晚出去取药,路过龙岩殿时,远远望见龙离冽挑灯批着奏折的身影。她心下一钝,回了凤鸢宫就没有合上过眼。
然后,她有生以来,又做了一件蠢事——在龙岩殿通往乾司宫的路上她点了一路的宫灯。明知他也许会直接在龙岩殿就寝,明知他或许不会回乾司宫休息,明知道他可能不需要这些宫灯指路,她还是会担心天太黑他看不清脚下的路。于是她的宫灯,就每天都在替他点着。渐渐的就成了一种习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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