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岚没等他说完话,掀开警戒带,跑进学校。
警察在后边喊:&ldo;喂!里边不能进!&rdo;
吕字圩闻声下车。
左晴看见现场不见又岚,问:&ldo;又岚呢?&rdo;
吕字圩皱起眉,&ldo;又岚跟你一起来的?&rdo;
左晴点头,&ldo;怎么了?&rdo;
吕字圩抿抿嘴,领着她往学校里走。
喊人警察没追上又岚,往回走时在门口撞上吕字圩,&ldo;吕队,那女的也不知道什么路数,跑进去了。&rdo;
吕字圩摆下手,&ldo;我去看看。&rdo;
左晴突然明白了,她攥紧吕字圩胳膊,&ldo;是不是修戎,出事……&rdo;
吕字圩握住她手,&ldo;没大事儿。&rdo;
没大事儿……那就是有事儿……左晴开始担心又岚了。
又岚发疯一样找医务室,找标牌,可是标牌在哪儿呢?怎么藏起来了?她想问人,可学校是如此空荡,她的喘息声都有回音。
她攥紧拳头,汗浸湿掌心,水从指缝溜出,甩在空中,夕阳一照,瞬间蒸发。
医务室在哪儿啊?在哪儿啊?
又岚从来不知道,她和修戎,能有那么远,远到明明近在咫尺,却找不见。
吕字圩上楼,又岚下楼,三人碰上。
又岚拽住吕字圩胳膊,泛着光的眼里是一片星空一片海,&ldo;医务室在哪儿?&rdo;
吕字圩带她到医务室,一进门,修戎正闭着眼,线条明朗的脸廓透着凌厉,夕阳红钻进窗帘星罗棋布在他身上。上身,左臂,裹着绷带,下身,右腿,缝了针,那道伤口,如此丑陋,如此触目惊心。
又岚见到他,捂住嘴,眼泪盈在眼眶,随时准备喷涌而出。
左晴扶住又岚胳膊,&ldo;又岚……&rdo;
吕字圩把她拉出门,&ldo;让他俩待着。&rdo;
修戎听到声音,睁开眼,看到又岚,扯开一个浅笑,&ldo;过来。&rdo;
又岚缓缓靠近,在离他一臂距离,停住。
修戎笑容不减,&ldo;吓着了?怎么都不抱抱我?&rdo;
一句话,又岚眼泪如洪,倾泻而下。
修戎艰难起身,去拭她眼泪,&ldo;我心疼。&rdo;
又岚止不住,也不说话,就是哭,一个劲儿哭。
修戎顺她后背,捏她脸蛋,&ldo;受伤的是我,你委屈什么。&rdo;
又岚哭到哭不动,说:&ldo;我们不要做医生了,好不好?&rdo;
修戎微愣。
他想过千万种又岚看到他这副模样,会对他说的话,唯独没想到这一句。
没得到回应,又岚不死心,&ldo;太危险了。换种职业,好不好?&rdo;
修戎展开手,&ldo;给我抱。&rdo;
又岚轻手轻脚靠过去,任修戎搂住。
半晌,发顶传来修戎一句,&ldo;我不做,那要谁来做呢?&rdo;
又岚又哭,可是凭什么?
修戎亲亲又岚眼睛,&ldo;如果我的职业算危险,那消防员呢?缉毒警察呢?那些高危职业呢?社会需要,就得有人来做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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