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风灌进屋子。
汤贞就趴在隔壁阳台的栏杆上。外面虽是黑夜,房间里透过来的光却亮得很,照得汤贞的眼睛也亮,头发也亮,把乔贺的眼睛也照亮了。汤贞看起来刚洗过澡,头发湿的,垂在耳边,他穿了件宽松的卡通t恤,风一吹,t恤单薄的布料裹住他。
两个阳台相距不过十公分。乔贺站阳台上,哭笑不得。身后窗帘吹得翩飞,他瞧着汤贞,汤贞也看他。汤贞说,乔大哥,我在这儿叫你半天了,你都听不见。
乔贺伸手扶住栏杆,心里觉得幼稚,还是靠在汤贞面前:&ldo;发生了什么好事,你这么高兴。&rdo;
汤贞愣了愣,眼里全是快乐。&ldo;我很高兴吗。&rdo;他上半身在栏杆上前倾着,傻笑着说。
&ldo;高兴啊。&rdo;乔贺说。
汤贞想了想,情不自禁地笑:&ldo;可能把工作都忙完了吧,今天挺顺利的……一会儿应该也能早点睡了。&rdo;
这一点小事。
乔贺揶揄他:&ldo;都十一点多了,还早?&rdo;
汤贞说:&ldo;很早啊。&rdo;
乔贺笑了笑。
&ldo;在这儿对词,不怕被偷拍吗。&rdo;乔贺问他,风吹过来,乔贺眯了眯眼。
汤贞拿了剧本,靠在阳台边,看外面霓虹闪烁的夜景,他转头问乔贺,眼睛亮亮的:&ldo;乔大哥害怕被偷拍吗?&rdo;
乔大哥。汤贞每回这么叫他,乔贺都觉得心里柔软的地方变多了。
乔贺不知道这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,还是认识汤贞的人多半都会受这样的影响。
&ldo;我怕什么,&rdo;乔贺说,&ldo;他们拍的是你,又不是我。&rdo;
汤贞直笑:&ldo;乔大哥,我今天第一天见你,感觉你特别像一个我认识的人。&rdo;
&ldo;谁。&rdo;
&ldo;梁丘云,&rdo;汤贞一边翻剧本,一边说,&ldo;他是我的搭档,也是我们公司的。他今天也来剧院了,和我们一起吃中饭的,比我高的那个,我们都叫他云哥。&rdo;
&ldo;像吗?&rdo;乔贺说。
&ldo;像。不仅说话像,神态也像,&rdo;汤贞笑着说,看来他心情是真的不错,整个人放松下来,抱着剧本,和乔贺说个不停,&ldo;他也喜欢说,拍的是你,又不是我。我每次问他,他都这么说。&rdo;
&ldo;而且不仅我觉得像,祁禄也觉得你们很像。乔大哥,你知道祁禄吗,也和我们一起吃饭,比我小的那一个。&rdo;
乔贺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影。
黑色背心,烟头的火星,坐在机车上,藏在阴影里。
虽然他知道,汤贞说的是那个吃中饭时候,笑得和善又拘谨的傻大个。
&ldo;我来酒店的时候,在楼下好像看到他了。&rdo;乔贺说。
汤贞一时间没听清楚。
&ldo;谁……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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