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哎哟!踩我脚了!……&rdo;
孙二婶还没走出去,却叫起来。
&ldo;是二婶吧?怎么黑着灯啊?我嫂子不在家?……&rdo;
该死的!偏偏赶上这会儿进家门!她站在洗脸架旁,屏息敛气,不敢离开。
&ldo;你嫂子在里屋换衣服呢……&rdo;孙二婶的声音低了:&ldo;那你到二婶家先坐会
儿吧?&rdo;
&ldo;我回来打烟囱。不去你家了二婶,我在厨房呆会儿……&rdo;
听着孙二婶走出去之后,她稳了稳心神,在里屋说:&ldo;你把外边门插上。&rdo;
听着他将外边门插上了,她走到桌旁站着,又说:&ldo;你进屋吧。&rdo;
看见他的身影进了屋,她说:&ldo;你开灯。&rdo;
他一声不响地拉亮了灯。
他手中握着灯绳,望着她一时僵立在门口。
&ldo;你拉上窗帘。&rdo;
他的目光始终望着她,机械地走到窗前,机械地拉上窗帘。
&ldo;是为你……&rdo;
她不无羞涩地笑了。
他一步步向她走过来,仿佛接近着一尊神圣的偶像。
&ldo;你别过来……&rdo;
他站住了。
&ldo;我这样……好么?……&rdo;
&ldo;好……&rdo;
&ldo;你看我……像谁?……&rdo;
&ldo;谁也不像……&rdo;
&ldo;你看看挂历……&rdo;
他的目光从她脸上缓缓转移到了挂历上。
&ldo;像谁?……&rdo;
&ldo;像你自己……&rdo;
他的目光在挂历上停留了还不足半秒钟,就又凝视在她脸上。
6
&ldo;我一点儿都不像挂历上……那个女人?&rdo;
他摇头。
她有些扫兴起来,固执地说:&ldo;我觉得像嘛!&rdo;
&ldo;不像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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