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田公公说地是。&rdo;见田义已经搭上了梯子,萧墨轩便也就顺着梯子下来了,自个初到南京,还有多处得倚靠着何绶他们,也不好直接把他们都得罪了。
&ldo;眼下南京局势不稳,到了南京便是到了阵前。&rdo;萧墨轩脸色缓了许多,&ldo;萧某不才。蒙皇上器重委以主帅一职,自当步步小心。乱军未定。主帅阵前听乐,萧某只是心有愧疚罢了。若是惹得何公公不安,萧某便是罪过了。&rdo;
萧墨轩说完,朝着何绶拱了拱手。
&ldo;哪里,哪里。&rdo;见萧墨轩也松了口,何绶才安下心来,&ldo;这倒是咱家想得不周全,几乎累及萧大人,才是真的罪过。&rdo;
&ldo;别折腾了,都回去吧。&rdo;何绶一边先走下船。一边冲着岸边的鼓乐手嚷道。一帮子乐手,见何绶嚷了起来,立刻收拾东西,做鸟兽散。
&ldo;眼下内城进不去。&rdo;何绶回过身。对着三人笑道,&ldo;乱军又在内城的城墙上架上了红夷大炮,只能委屈两位大人和田公公在城外地驿站里先住上几日了。&rdo;
&ldo;多谢何公公好意。&rdo;萧墨轩又拱了拱。&ldo;请何公公带张大人和田公公去驿站歇息就医,再派几人领在下去军中一看。&rdo;
眼下南京故宫被占的事儿,在京城和大明各地还未尽传了开来。
若是这事儿在各地传了开来,少不得是一场朝野震惊,到底会不会再扯出什么事儿来,谁也不知道。而且皇上把自己派了过来,自个便是站到了风口浪间,稍有不慎,便会落人于实。
只是眼下如何平定这场军变,萧墨轩也还没想出法子来。他只知道,这事儿须得平息地越快越好。而且自己在这件事里,绝不能落下任何口实。
&ldo;这……半个月地路程,萧大人四天便赶了过来,况且眼下岂不也是有伤在身,等过了今日再去军中也不迟。&rdo;何绶其实并不反对萧墨轩的做法,若是军变这事儿再闹下去,自个作为南京守备太监也绝对脱不了干系。只是这台面上的文章,也得做做。
&ldo;何公公,子谦他便是住下了也安不得心,你还是派人送他去军中罢。&rdo;张居正微微一笑,开口劝道。
&ldo;不错,萧大人对皇上和朝廷忠心一片,正是急皇上所急。&rdo;田义瞥眼看了看众人,&ldo;萧大人去了军中,听着军报的时候一样可以歇息就医。&rdo;
&ldo;对,对对。&rdo;何绶忙不迭的点了着脑袋,对着身边的随从挥了挥手,&ldo;送萧大人去李侍郎那里,小心伺候着。&rdo;
&ldo;是。&rdo;几个随从应了一声,引着萧墨轩向船下走去。
跟来的一百侍卫,看了看萧墨轩,又看了看张居正。见张居正微微点头,领头的百户也大呼一声,全拥了下去。只是下了船一时没有马骑。一百轻骑便做了步兵,紧紧的跟在了萧墨轩地轿子后头。
&ldo;这位萧大人,脾气倒是直得紧。&rdo;何绶见萧墨轩乘坐的轿子渐渐走远,苦笑一声,对着田义小声地摇头叹道。
看来,想巴结上这位未来的国舅爷,当真是还有几分难度。
&ldo;何公公岂是不知道。&rdo;田义神秘的一笑,扫了一眼张居正,也压低了声音,&ldo;这萧墨轩在京城里可是有个外号。&rdo;
&ldo;什么?&rdo;何绶顿时起了几分好奇心。
&ldo;愣头青。&rdo;田义&ldo;扑哧&rdo;一声,笑了出来,&ldo;你看他做事儿,说去做嘛便是做嘛。当年在浙江,带着一百卫所兵就敢去打倭寇;去了边关,干脆把俺达的老窝给端了。&rdo;
&ldo;呵呵,这个词用在他身上,倒是有几分像。&rdo;何绶的目光,依旧盯着萧墨轩离去的方向。
&ldo;不过,我们大明朝,也确实要几个这样的人呐。&rdo;田义笑了一番,突然又收住了笑,&ldo;你我都是没家没口的人,那宫里便是咱们的家,有他这样的臣子,咱们在家里才住得塌实啊。&rdo;
&ldo;嗯。&rdo;何绶缓缓点了点头,看地更是有几分出神。
&ldo;张大人,田公公,请请。&rdo;稍过片刻,何绶回过神来,朝着张居正和田义请道。
田义和何绶在说些什么,萧墨轩自然是不会听到。坐在轿子上,一个人在那思量着。
乱军人数众多,南京内城的城墙虽然不如外城那般高,可是也算得坚固。
如果要强行攻城,势必要损伤无数人命。刚才又听流民和何绶都说了,乱军已经在内城的城墙上都架上了红夷大炮,一旦形势危急,乱军肯定会拼个鱼死网破,到时候这南京城里,可就要遭殃了。
南京城里有个传说,叫做紫金山上架炮台,炮炮打中紫禁城。如果可以硬攻,萧墨轩倒当真愿意这般做。只是那样,必定会毁了南京故宫,那样代价就太大了。
再说了,若是真打到最后,乱军生一把火,把整个故宫给烧了,那可就不妙了。
这样不但自己落下了把柄,这南京故宫重建的花费,怕是会把眼下地大明朝压得至少十多年透不过气来。
&ldo;萧大人,前面就是金川门了,是不是换了抬杆进去?&rdo;萧墨轩正想的入神,忽然听见轿子外面有人禀道。
&ldo;换抬杆,这是为何?&rdo;萧墨轩一时有些想不明白。难道这金川门那么大的空,还抬不进去一顶轿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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