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种鸠占鹊巢的耻辱让龙仙儿耳目充血,偏生还不能不回答皇后的问话,起身屈膝道:“回禀皇后娘娘,三姐姐在臣女出门之前就已经出门了,并未和臣女一同入宫。按道理来说,三姐姐应该先入宫了才是。”
离佩珊自然不会错过这种落井下石的机会,惊讶道:“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?”
龙仙儿眼眸中含着一抹惊慌和担心,摇头道:“不会的,天子脚下如何会出事,三姐姐定然安然无恙。”
云悦冷哼了一声,道:“既然如此,那为什么眼下还不出现。让皇后娘娘久等,龙家嫡女,可当真是好大的面子!”
“皇后娘娘,三姐姐虽然脾性怪异了些,却不至于这样不懂分寸。臣女推测,三姐姐定然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才会迟到的。”龙仙儿恨不得落井下石,却不得不注意分寸。
襄嫔将手中的小公主交给旁边的嬷嬷,整理了一下衣衫,笑道:“皇后娘娘向来大度,不会和小丫头们一般见识。可若是有些小丫头太过于恃宠而骄或者是自视过高,那就是藐视皇家。任你有再雄厚的背景也无济于事。皇后娘娘,你说,是吗?”
襄嫔的一双眼睛极为妩媚,眼波流转间已经将眼眸中的那一抹不悦收起,露出恰到好处的询问。
皇后皱眉道:“此刻人都没到,襄嫔就将藐视皇家的罪名安在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身上,未免有些太过于武断了?”
襄嫔还想要说些什么,荷筝公主已然抱着皇后的胳膊撒娇道:“母后,女儿好容易想要举办一次赏荷会。就是想要拉近皇室和民间的感情,若是再这样讨论下去,我看接下来诸位小姐也不敢畅所欲言了。生怕一不小心就得了个藐视皇家的罪名呢。”
襄嫔和荷筝公主素来不对盘,襄嫔当即娇笑道:“瞧瞧,臣妾倒是忘记了,这次赏荷会是公主举办的。臣妾不过是沾着公主的光罢了。不过身为臣女,在皇室面前就应该有应有的尊重。否则,这皇室威严,如何树立?”
皇后看着荷筝就要炸毛,忙道:“好了,好好的一场赏荷会,不要因为这一点小事就闹得不可开交。荷筝丫头还小,襄嫔就不要和小丫头一般见识了。依我看,就不等了,请大家欣赏歌舞吧。这《梅花烙》本宫可是等了很久了。”
皇后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追忆,对着翡翠使了个眼色。
翡翠忙点了点头,对着帘子后面的蒹葭等人打了个手势,悠扬的乐曲便响了起来。
此刻,就算那些人有一百个想要说龙雪离的心思也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。
二十个舞娘出场的时候,几乎没有人对皇后期待很久的《梅花烙》抱着什么欣赏的姿态。
可当领舞的舞娘脸上蒙着飘逸的面纱,怀里抱着琵琶一边弹奏一边旋转而下的时候,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那个身姿出众的舞娘身上了。
面纱上点点梅花逐次绽放,在所有人面前呈现出一片旖旎的场景。
比之刚才在梅苑的生疏,此刻的龙雪离更加完美的融合在了整支曲子中。
即便是所有的舞娘也都变成了一株又一株娇艳无比的梅树,正中间那位弹奏琵琶的女子,正是高贵无暇的梅花仙子。
此女只应天上有,人间难得几回见!
在场所有的人都误以为那蒙着面纱的女子是梅花仙子的化身。
皇后更是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那眉目含情却又清冷无双的女子,几乎伸出手去,口中呢喃道:“母后的嫣儿……”
坐在皇后身边的荷筝公主身子猛然一震,才反应过来,眼前那个领舞的女子太像她前年过世的皇姐了。
她的皇姐嫣儿公主最为擅长的就是这《梅花烙》,在她去世之后,几乎没有人能将这支舞蹈的精髓表现出来。可如今,眼前这个略带神秘的女子却办到了。
伸手将皇后的手握在掌心,轻声道:“母后莫要悲伤,若是皇姐在此,定然不愿意瞧见母后悲伤。”
皇后擦了眼泪,点头道:“荷筝说得对,若是嫣儿在此,定然是希望母后开心的。这女子,定然是嫣儿派来慰藉母后的。你瞧瞧她的舞姿,你听听她的琵琶声,多像你皇姐啊。那身段,那神态,简直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”
荷筝笑道:“母后既然如此喜欢她,日后多多召她来陪伴便是了。”
皇后毕竟是皇后,不会给自己太多的时间去伤春悲秋,捏了捏荷筝的腮帮子,笑道:“母后知道你吃醋了,母后啊,谁也不要,就要母后的乖女儿,荷筝。”
荷筝依偎在皇后的身边,脸色笑靥如花,心里却在焦急。龙雪离的请柬是蓝玉亲自管她要了送过去的,若是龙雪离在路途中除了什么意外,蓝玉非暴走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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