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基础运作’的特工人员分布于圣塞何的所有整形医院和私立医院,查找预约整形的‘查理’。整座城市前后一个月内共有一百多人预约脸部微整形,年龄段在23到45之间,且有一名女性。
叫做‘查理’的女士是当地一名小学医务室35岁的杂工,因为不满眼角越来越深的皱纹,加之她又交了一个比她小几岁的男朋友,为了保住这份爱情,才决定去做眼部微整形。她在学校干了十年,有诸多的朋友,也认识许多孩子的家长,生活背景简单,一目了然。被从嫌犯名单排除在外。
同裘德洛年龄相仿的整形者中,有一名刚刚到本地的超市仓库清洁员,身材特征和外貌同裘德洛有些相似,特工赶至超市打探时,他又突然换了另外一份工作。‘基础运作’正在全力搜查他的行踪,他被列为重点调查对象。
另外一名相仿者是一名政府的工作人员,和儿子练习打棒球时被他用棒球杆击中了鼻子,鼻梁塌陷,需要做复原和微型整理。他的身份背景十分清楚,且在尤娜社区住了三十年,也从没有出国旅行的纪录。是第一个从嫌疑犯名单中被剔除的人。
接下来的一名疑犯有些奇怪,他是一个百万富翁,刚刚在圣塞何安家,曾做过多次整形手术,他只想变成莱昂纳多的样子。如今的模样已经成型,猛地一看同《泰坦尼克》里的杰克确实有些相似,他为此耗费了10年的青春,消耗了许多财力。
剩下的另外三人也有疑点,且这几人都没有给医院留下照片、联系方式,他们从来都是主动来找医生,时间很不确定。
盯准几个目标后,特工人员潜入了他们预定的整形医院,开始伪装成清洁工、收银员、接待员、顾客和税务局人员。
一个星期过去,仍然没有裘德洛的消息,刚到本地的仓库清洁员被特工找到,他由于欠黑.市赌.债被人追讨不得已开始逃跑,预约整形只是不想被债主找到,却因为没有钱做手术最终选择放弃,整日躲在桥下扮作拾荒者。
大家开始怀疑姜木城的判断,或许裘德洛没有使用‘查理’这个名字,而是随便用了一个人名,隐藏在整形者之中。
‘基础运作’档案室,顾圣抱着一叠资料走来,放在姜木城面前,“这是所有‘查理’的预约单,安全部已经检查过无数次,没有十分特殊的人。几个嫌疑人正在追踪跟查中,目前没发现进一步的可疑情况。”
姜木城推资料到一旁的谷贝面前,她是‘观察者’,有灵敏的感觉,他要她看看这些资料,找出其中一个不同的人。
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谷贝开始翻看文件,从最中间拿出一个人的资料盯了许久。
姜木城从她手中接下,也是看了一会儿,冷声问,“为什么是她?”
“她不奇怪,她的男友很奇怪。”
大家慢慢坐直了身子,看向谷贝。
姜木城将叫做‘查理’的女人的资料传递给所有人看,再看向谷贝,“为什么她的男友奇怪?”
“女人为男人整容、减肥很正常,只是,这个女人以前从没有在意过眼角的皱纹,为什么在交了新男友以后突然开始在意,可能是她的男友有意无意地提醒她,关于她眼角的缺陷。而且为什么会是眼角,原因很简单,裘德洛变成卢西安诺只剩下眼睛这关键的一步。”
众人凝神细想,同意地点点头。
谷贝继续,“裘德洛找到这个叫‘查理’的女人,接近她,就是为了让她替自己去预约整形的时间,到时候去做整形的不会是这个女人,而是同样叫‘查理’的裘德洛。到时候两人的对换他只需要用一笔钱就能堵住医院的不满,成功借用新女友的身份变成‘查理.卢西安诺’。”
顾圣:“那我们立刻去抓他。”
“去过了。”姜木城慢慢起身,让大家惊讶,“两天前我已经派人去过那个女人的家悄悄查看,她的新男友没有和她住在一起。”
“谷贝。”他看向分析恰到好处让他十分满意的女人,“去交朋友吧。”
已经入冬,安德小学门外的几棵橄榄树结出绿色的小果,挂在枝头被风一吹摇摇欲坠。谷贝穿着米色风衣走入校园,手中是一份简历,里面是她的心理学专业的仿真文凭,成绩优异的心理咨询师一枚。这样一个高手走入这样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小学,又要很少的实习费用,校长立刻点头欢迎她的到来。
谷贝顺利走入学校的医务室,第一时间见到了春风满面的医务室护工‘查理’女士。她是个对待工作认真的胖女人,也可能是最近感情方面十分顺利,她整个人的精神特别好,对谷贝的到来十分热情。
两个人很快熟识,谷贝特意拿了些护肤保健品送给她的新同事,查理最近需要这些,拿到礼物自然高兴,对待谷贝又亲近了些,还说要将她的表弟介绍给谷贝认识,并一直提起,谷贝是她见过的最好的女人。
她的样子看起来臃肿蠢笨,人却很开朗,可能是工作、爱情从来没有这样顺心过,她总是朗声大笑的对待所有人,可以看出她不是有心机的女人。谷贝接触起来很轻松。
第四天,谷贝约她去做头发,两个女人有说有笑的聊了许久,做了同样的发型,一起去纹了眉毛和眼线,总之能够改变自己样貌又能让自己变得漂亮的方式,查理都会同意和谷贝去做。两人关系迅速升级。
七天后,她们已经开始聊自己的童年和家庭。查理是家中的长女,还有一个弟弟,正在和表弟做渔民,半年回圣塞何一次,最多停留两周,又要出海。所以,查理的大部分时间都很孤独,他需要男人的照顾,和对空间的填补。
从没有男人向她示好,尽管她是个可爱的女人,尽管她很善良。一个月前刚刚认识的新男友‘马西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,她说,很感激上帝对她的照顾,那个人对她很好,并向她求婚了。
查理此刻是个幸福的女人,是那个神秘马西的未婚妻。谷贝没有从查理那里听说关于马西的其它事情,也不知道他从事的工作。却在某一天听说,马西要见自己,因为查理同马西征求意见,想要谷贝做她的伴娘。
这个时刻很特别,谷贝即将见到马西,即将发现他是否是裘德洛。一切来得太顺利也太自然,谷贝反而觉得不真实。
“阿木。”谷贝躺在出租公寓内,盯着手机屏幕里刚刚洗完澡的姜木城。
“恩。”
“我明天就要见他了。如果不是,该怎么办?”
“没关系。”如果不是也没关系。
姜木城的手机放在支架上,他起身去泡咖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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