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风直挺挺地在祖宗牌位前跪了下来,低声说:“爷爷我错了,我不该未经您允许就跟人达成合作协议,你打我吧。”
秦明月冷哼一声,满脸不悦地说道:“我指的不是这事,爷爷的东西将来都是留给你的,只要对你有帮助,这些都不在话下。我问你,你跟苏菲离婚前,为什么不跟家里商量?这么大的事自作主张,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辈?你知不知道,你是我们秦家这一脉第一个离婚的,祖宗的脸都让你丢尽了。”
秦风无言以对,离婚这事他不是不想跟家里人商量,而是不敢。当初跟苏菲结婚就是他自作主张,无论是爷爷,还是父母其实都不怎么喜欢苏菲,因为苏菲在秦家人面前总有一种城里人的优越感,骨子里就看不起乡村人。如今离婚也是他自作主张,自己一错再错,哪里有脸面跟家里人商量啊。
“爷爷我错了,给祖宗和您丢脸了。在这件事上,我是一错再错,干脆离掉一了百了。这事我没脸跟您商量,您打我一顿我心里还舒服点。”秦风满脸愧疚地说道。
秦明月闭上眼睛,长长叹了一口气,无奈地说道:“罢了,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做主好了。但有个事你必须跟我说实话,苏菲前两天来了,一把鼻涕一把泪跟我告状,说你忘恩负义,先有了外遇,提拔前抢先跟她离了婚,有没有这事?”
听到这个消息秦风愣住了,这还真是恶人先告状啊,这天下的女人是不是都有被迫害的心理,分明是她主动提出离婚的,怎么这会倒成了受害者,自己还成了有预谋的与她离婚。
秦风更没想到的是,苏菲居然主动跑到爷爷这里告状,两人从恋爱到结婚,苏菲来过秦家庄的次数屈指可数,逢年过节都不来一趟,反倒离了婚主动跑到她眼里的穷山恶水来了。既然苏菲来过了,自己离异的事村里人大概都知道了,难怪二婶对自己离婚一点都不奇怪。
秦风不想辩解,也不想解释,反问道:“爷爷,她这话你相信吗?”
秦明月长叹一口气,说道:“你是我孙子,我看着你长大的,你是什么样的品性我还能不了解嘛。说一千道一万,苏菲是想跟你复婚。你们复了婚,就当离异的事没发生过,你也不会成为秦家几百年来第一个离婚的。我现在就想问问你的意思。”
秦明月是什么人,苏菲那点把伎俩拿到他面前就像是小孩子的把戏,纯属自取其辱,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。
秦风一脸坚决地说道:“我已经错过一次,不能一错再错了。既然离了,就没有走回头路的必要。她其实没什么错,但我们的确不合适,价值观相差太大了,强扭在一起,只能是一场悲剧。”
秦明月沉默,过了会自己也在祖宗牌位前跪了下来,嘴里念念有词,向是在给祖宗请罪,最后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,扭过头严厉地看着秦风,严肃地说道:“这种事只允许发生一次,如果还有第二次,我亲自打断你的腿,听到了吗?”
“对不起爷爷,我辜负了您的期望。”秦风无比内疚地说道,心里十分的愧疚。爷爷都六十好几了,竟然为了自己自打脸面,这更让他无地自容,恨不得把头低到裤裆里去。
祖孙两从祠堂出来的时候,秦风看到秦二牛在祠堂门口探头探脑的,脸上挂着一丝窃笑,冲着秦风说道:“三哥,听说你升官了,当上了副校长,晚上没事到我家喝酒去啊,兄弟我给你庆贺庆贺。”
秦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,说道:“你小子这又是听谁胡咧咧?”
秦二牛笑嘻嘻地说道:“这是好事啊,村里都传遍了,你还保密啊。”
一边说,秦二牛走到秦风身边,压低声音说道:“这次跟你一块来的那两个娘们长得真俊,那脸蛋,那身材,看得兄弟我直流口水。还是你们在城里好啊,升了官,身边的美女质量就是不一样了。”
秦风在二牛脑壳上敲了个爆栗,笑骂道:“你个兔崽子,整天能不能别不务正业的,也不知道出去打个工,找个活儿干,这么大的人天天窝在家里,不是偷鸡摸狗就是劫道敲诈,也不怕丢你的爹的人。”
秦二牛叹了口气,说道:“三哥,你还不知道我,又没啥文化,也没二爷给人治病的手艺,出去我能干啥啊。要不你在银城帮我谋个差事,或者我跟着你干,给你当个司机保镖啥的。”
“滚犊子,我用得着你保护?”秦风心中一动,嘴上笑骂道:“你要真想找事干,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个差事,就是不知道你干得了干不了。”
“啥差事?三哥,你是我亲哥,只要能赚到钱,我什么都愿意干。”秦二牛连忙表态,嘴巴像抹了蜜一样甜。
秦风想了想,说道:“过阵子银都集团准备在咱们这里投资建个酒厂,今天你见到那个老板就是酒厂的投资商,只要你老老实实做人,别老想着偷奸耍滑,我给他推荐下你,酒厂建厂的时候你就替我在厂里盯着,能做什么事就做什么。这活你总能干吧?”
秦二牛喜出望外,这么好的事儿到哪找去啊,连忙点头哈腰满口答应,就差给秦风跪下磕头了,美滋滋地保证道:“三哥,没说的,这活我肯定干好,绝对不给三哥丢人。”
银都集团想在这一带投资建厂,肯定需要跟本地人打交道,秦二牛虽然是个二流子,但二流子也有二流子的强项,至少他爹是村长,在这一带人头熟,自己不可能经常过来照看,有他这个地头蛇照应会省去很多麻烦,真要出点什么事,自己也能管住这家伙。
两人说定之后,秦风带着秦二牛往自己家里走去,路上碰到欧阳青和成玉清,两人正在村子里转悠,每人都拎了不少礼物,见到孩子发一把零食糖果,遇到男人就送一包烟,妇女则送一些营养品之类的,跟村里人很快打成一片,迅速赢得了村人的好感。
秦风和秦二牛回到家里时,宅院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村里人,这些人都听说了银都集团要在附近投资建厂,纷纷跑来要求进厂,一群人将蒋新武围在中央,一个个七嘴八舌毛球自荐,院子里热闹非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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