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以后狄云落下了病,脑子经常抽风,而且肢体不协调,也不能再说话了,幸亏老头一直照料他。
老头说:“你以前的师父教给你的术对身体伤害太大了,你的脑子大概不会好了,不过嗓子还有救”
狄云仰起头把老头给他配的药一饮而尽,苦的撕心裂肺,可他却连个苦字都说不出来。
在狄云十三岁那年腊月三十的早晨,老头攥着他的手带他去集市上买过年的菜,狄云蹲在菜摊前看着红红绿绿的菜,老头就在旁边挑些鱼虾之类的。
“番...番茄...”
老头怔怔的回过头,不敢相信那个哑巴开口了,狄云还是蹲在那里捏起那个番茄:“番茄...番茄啊”
“不要番茄,番茄太垃圾了,走,给你买点零嘴吃”
就这样狄云一点点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,和老头的交流也越来越顺畅,狄云越长越高,老头越长越矮,以前矫健的伸手现在也愈发的步履蹒跚。
那时的老头每天太阳落山时都在洒满落日余辉的小院子里徘徊踱步,看着远处的群山一眼望不到尽头。
狄云始终不知道老头的整天都在想些什么,只是日复一日的练着老头教他的东西,在他十五岁那年,他说:“老爷子,我要走了,谢谢你照顾我”
老头没什么反应,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了,这倒让狄云有些诧异,他本以为老头会舍不得他走。
当天晚上老头如释重负一般准备了一大桌烧好的饭菜,又热了酒水,第二天一早狄云便出发了,老头披着衣服直咳嗽,还是送他到大门口,就想要出一趟远门一样,带着再见的美好祝愿送别了这个他养了快八年的孩子。
之后的日子里狄云偶尔也会回到小院探望老头,每次老头都很开心,支棱着膀子下床收拾狄云带回来的鸡鸭鱼肉。
后来狄云一个人跑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,一望无际的沙漠,连口水都没得喝,跋涉了十八天后倒在了一处没人找得到的地方,什么都没有留下,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“老三,你看”
“嗯?”
之后狄云醒来时已经来到了一个山头,满山桃花开的正艳,眼前的女孩正看着自己,身后那个男人怀里抱着一杆枪,像是看门狗一样守在那儿。
“老大老大!不好了!官兵打过来了!”
那女孩和那个男人闻言立马拿起兵器出了山门,山里乱成一锅粥,不多时便听见门外乒乒乓乓的打斗声,狄云撑起身子下床,到门口捡了一把刀也跟了出去。
门口的官兵来势汹汹,几乎打破山门,零零散散几人冲进来都被狄云打了回去,就这样狄云一个人几乎将对方全部堵了回去。
最后他来到了那个女孩身边:“这个山头我可以待三年,全当报恩了”
在狄云十五岁这年他有了一份工作,在山上当土匪,他会在满月的时候到桃花林中小酌,看飘落的桃花飞入酒杯,在冬天百花枯萎的时候坐在山顶的悬崖边看洁白的雪落进谷底,在灯火通明的山上度过他惬意的少年时光。
朝露篇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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