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,她却毫不留情地抽手离开。
高继儒永远不会忘记她抽出手时的那份决绝及坚定。
沈澜的东西不多,平日里高继儒给她买的她都没有拿走。
她打开衣柜,整理的时候翻出来个袋子,里头是李艳送的情趣内裤,沈澜如今看到却再没了当时好笑的心情,她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装入皮箱,事情说破后,哪怕多留一晚都是煎熬。
高继儒坐在沙发上抽烟,透过零星袅袅的雾丛盯向沈澜的身影,房间内充斥尼古丁堕落的味道,他呛了口,一时收不住便剧烈咳嗽起来。
原来一个人生活过的气息那样容易抹去,带走几件衣服,带走她用过的东西就能自欺欺人说,她从来未在这里停留过。
沈澜的东西全部加起来,也不过一个皮箱,一个电脑包和两个精品购物袋。
高继儒手臂伸过去掐灭烟,“好了?”
“好了。”
高继儒望着沈澜脚边的行李,“要我送你吗?”
心平气和的语气内却暗藏无边汹涌,沈澜拉起皮箱,另一手拎了袋子,“不用,我自己可以走。”
“你这样出去,如果碰到记者你会怎么说?”
沈澜脚步顿住,头也不回道,“现在因感情不和而离婚的都大有人在?更何况我们从来都没有一个像样的结婚典礼,外人也不过以为我们是订婚了吧。”
“难道……”茶几上的烟灰缸内,掐灭的烟头仍氤氲出淡淡萧薄,“我对你这些日子来的好,都换不到你在我最难时刻的驻足吗?”
沈澜打开房门,一道影子被拉得很长,凭空为现在的气氛更添几许惆怅,“我承认,程程的事占了很大一部分,既然我们做不到坦诚以待又何必绑在一起?,我向来活的比较现实。你既不会把我最亲的人放在心里,我也不需要在你最难的时候扮演仁慈的角色。”
她闭口没提下午说的事,其实意思已经很明白了。
“好,说得好,”高继儒冷笑,“说到底,你还是不相信我。”
“现在说这个已经不重要,”沈澜旋身,目光对上抬起脸的高继儒,“但之前你给过我的快乐,我谢谢你。”
“沈澜,你对我可有过感觉?”
沈澜拎起行李,她思忖片刻后仍不知怎样回答,索性径自离开。
感觉么?
楼梯口的壁灯拂过女子略带苍白的脸,她眼里有莹莹星光,走过一寸寸曾经排斥的地方,脚下仿佛生根,每个步子都走得极慢,明明该挥手道别,为何却又恋恋不舍?
吴阿姨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,她杵在门口,有些摸不清状况,“澜澜,你这是?”
沈澜朝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后,大步朝门外走去。
她站在挺立的罗马柱前,想起她第一次是想尽千方百计要进来。现在蓦然回首,原来一切的努力都不过是一个笑话。
这笑话一旦看透了,就只剩下无尽的心酸了。
一排梧桐树的彩灯亮起,那是那晚高继儒他们准备给她的惊喜,如今看来,却带着莫名的心酸。
“丫头,你真的要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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