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萧彤与楚菡一起到了,张明怡朝丈夫眨眨眼睛,轻移莲步,领着两个丫鬟出去见客。瑞王靠在榻上,目送妻子出门,笑着摇摇头,他这个王妃,他很喜欢,旁的女眷怕是都会看她不顺眼吧?整一个刺头,除了他,瑞王府随便挑个人出来她都能找到不合她意的地方,不过倒也更显得她爱重他了。~花厅里,含珠与萧彤并肩站在一起,笑着赏院子里的蔷薇花,瞥见那边张明怡走了过来,在一袭海棠红长裙的衬托下艳光逼人,两人互视一眼,心照不宣,朝张明怡走了几步。&ldo;瞧瞧,说好我请二嫂弟妹赏花的,结果我来得最晚,你们别怪我啊,我真不是有意的。&rdo;张明怡心情好,笑得十分灿烂,赔完罪后请二女落座,指着身后的丫鬟数落道:&ldo;都怪她,笨手笨脚的将茶水泼到了我身上,我换衣服耽误了功夫。&rdo;萧彤淡淡地笑,含珠知道萧彤不爱这种寒暄,只好由她接话,瞅着张明怡的裙子夸赞上面的绣样好。张明怡就跟她聊起了衣料,一会儿又引她们赏花,好像真的就是请她们来看花的。坐了两刻钟左右,丫鬟端了茶水糕点上来,张明怡吃了一块儿,忽的捂住胸口往外面走了几步,干呕起来。含珠大吃一惊,与萧彤齐齐赶了过去,关切地询问。张明怡难受地摇头,故作不知,萧彤暗暗看了一眼她肚子,没有说话,含珠想想张明怡与瑞王成亲一个半月了,不太确定地道:&ldo;三嫂是不是害喜了?&rdo;张明怡震惊地看她,她的一个丫鬟则惊喜地喊道:&ldo;奴婢这就去请郎中!&rdo;&ldo;等等……&rdo;张明怡想拦她,丫鬟已经跑远了,她懊恼地摇摇头,朝含珠二女道:&ldo;或许只是着了凉,偏她听风就是雨,二嫂弟妹比我早成亲那么久都还没消息,我怎么可能会有孕,一会儿郎中来了,你们别笑话我啊。&rdo;含珠萧彤当然劝她先别这么想。三人移到了上房,瑞王也闻讯赶来了,郎中到后一号脉,果然是喜脉。张明怡轻轻捂着肚子,一脸初为人母的幸福,瑞王配合妻子,高兴地打发人去宫里报喜。人家夫妻喜不自胜脉脉含情地互相凝望,含珠萧彤识趣地告辞,走到王府门前分别时,两人又互相看了一眼,看出对方眼里的意思,不约而同地笑了。张明怡这次请客的目的她们都懂了,因都不是背后搬弄是非的人,才没有多说,换个脾气暴躁的,多半得拉上同样被嘲讽的妯娌一起数落张明怡一顿的。但是不说,不代表心里就真的没想法。含珠不知道萧彤的心思,她不嫉妒,却有些羡慕。她也想早点生个孩子,程钰前二十来年过得那么苦,母亲去世后父亲也相当于没了,说他孤苦伶仃地过了上半辈子都不为过,含珠给不了他父母的爱护,却可以让他尝到照顾子女的幸福。大概人的想法都是随时变化的,看到他的威风,含珠害怕,对圆房就有点抗拒,这会儿想替程钰生儿育女,竟有些期待来了。回到王府,含珠吃过午饭后好好地歇了个晌。前几天晚上防着他都睡得不安生,今晚没准就真成事了,她得养好精神。这一睡就睡到了黄昏。睁开眼睛,程钰就坐在床边,目不转睛地看她,温柔里仿佛还有些别的东西。含珠莫名脸热,一边坐起来一边问他,&ldo;回来多久了?&rdo;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暗哑,轻柔好听。&ldo;没多久。&rdo;程钰拉过她手放在手里捏,意味深长地道:&ldo;都说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,你这次睡这么久,是打算今晚不睡了吗?&rdo;含珠心虚,往回挣手,&ldo;你胡说什么,躲开,我下去了。&rdo;程钰笑笑,没有黏她,看着如意四喜端水进来服侍,然后夫妻俩就用晚饭了。散步消食,往回走时,程钰俯身在她耳边道:&ldo;去洗洗吧,今晚咱们再过一次洞房花烛。&rdo;含珠心跳陡然乱了,果然,果然是今晚。再也不敢看他,含珠低头,快步往前走。身后的男人没有追过来,含珠也无暇顾及他,紧张地在屋里坐了会儿,四喜进来告诉她热水准备好了。都快五月了,容易出汗,沐浴肯定免不了的,含珠强自镇定地站了起来,照旧由两个丫鬟服侍。含珠洗澡得费些功夫,如意替她洗好一条胳膊后,惊呼了一声,&ldo;夫人,我忘了带睡衣来了,这就去拿。&rdo;说完懊恼地自责了一句,匆匆出了浴室。这一去就去了好久,含珠快要出浴时,如意才回来。含珠随意瞥了一眼,看清如意手里抱着的凤冠霞帔时,震惊地红唇轻启。如意轻轻地笑,&ldo;夫人,是二爷命我拿这套过来的,您就穿上吧。&rdo;到了这种时候,含珠哪能不明白程钰的意思?瞅瞅两个丫鬟,含珠脸烫极了,他,他怎么一点就不怕这些丫鬟们笑话?如意四喜才不会笑话,她们只会羡慕满意二爷对夫人的好,平时温柔体贴,偶尔还会想到这样哄人的法子,花样多新鲜啊,让夫人再当一次新娘。不过也难怪二爷惦记,夫人的新娘扮相确实美,美得连仙女都比不上。新娘子羞答答的,羞起来最好说话,如意四喜熟练地替夫人穿好嫁衣后,再将人按到椅子上,替她打扮。说是打扮,其实也就是梳头戴凤冠,以夫人的容貌,描眉敷粉反而是多此一举,损了那天生的好颜色。打扮好了,盖上盖头,扶着去新房,新郎已经在门口等着了。如意四喜低头笑,将夫人送到二爷跟前,一起松了手,一句都没交代就走了。含珠无需她们交代,因为她看到了前面男人的喜袍衣摆,红衣黑靴,是他娶她那天的打扮。&ldo;喜欢吗?&rdo;程钰牵起她手,轻声问道。洞房花烛乃人生三喜之一,去年的那晚程钰欢喜又不甘,他不想记住那个,他要真真正正地过一次洞房花烛,一次只有喜悦满足的新婚夜。含珠喜欢,很喜欢,哪个新娘子会不喜欢?他牵着她往屋里走,含珠一步一步跟着他,很快就坐到了铺着喜被的锦床上。他用手给她掀盖头,含珠抬眸时看到不远处烧着龙凤双烛,再然后,看到了他俊美温柔的脸庞。他看着她笑,那笑容不带一点点苦涩自卑,温柔又张扬,还有只有她懂的扬眉吐气。含珠羞得低下头。程钰无声地笑,替她摘下沉甸甸的凤冠,再取了早就备好的红釉酒杯过来,递给她。都是第二次了,含珠没有扭捏,红着脸与他交杯。轻抿一口想退走,程钰勾住她手臂,哑声提醒道:&ldo;这叫鸳鸯酒,喝了你今晚可以少受罪。&rdo;他知道她怕疼,也知道她底下多娇气,特意易容去医馆寻了助她又不损她身的药,化在了酒水里。他如此直白,偏准确地戳中了她软肋,含珠抿抿唇,闭上了眼睛。再交杯,一仰而尽,动作挺豪爽,嘴角呛出来一道,女儿红衬着美人唇,程钰眼眸一暗,倏然上前去喝她唇边的酒,顺势将她按了下去。不知是因这一撞还是因为喝了什么鸳鸯酒,含珠渐渐觉得自己好像要飘了起来,身体不受控制。程钰扯她嫁衣,她想去拦,结果意识很清醒,手碰到他手却没了力气。程钰像阿洵撒娇那样埋到她怀里,熟练地使坏,含珠想要捂住嘴,却只是抱住了他头,声音清清楚楚地传了出去。含珠听见了,羞得无地自容。&ldo;含珠真香,你闻到了吗?&rdo;那酒对他没有作用,程钰却也有种醉了的感觉,手握雄兵兵临城下,抬起头夸她,脸对脸,额头贴着她额头,&ldo;含珠一定是仙女转世,是花仙,是天庭最美最香的花……&rdo;他说的真好听,好听地让含珠也信了自己是那朵最美的花。花开又是什么情形?为即将看到被层层花衣遮挡的天地而兴奋,也有害怕,怕外面没有自己预料的好。花小心翼翼开了一点,感觉有什么守在外面要抢她藏在深处的蜜,惊得连忙想要合拢。他不同意,等花开等了那么久,生怕犹豫太久被旁人抢了先,他一鼓作气,先抢了被她守护了十七年的那点蜜。骤然被袭,含珠绷紧了弦,美眸紧闭,只剩吸气的份。程钰汗如雨下,亏他睁着眼睛,看清她不停落下的泪,看清她脸上的痛苦,听见她无助的哀求,才堪堪忍了下来。深深呼吸,他低头,唇温柔怜惜地落在她额头脸上……愧疚心疼渴望融在一起,化成细雨滋润她这朵花。花香渐渐又恢复了浓郁,舒展绽放,妖娆妩媚。他欣喜若狂,不管旁人有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花,他抱着他的这朵,恣意怜爱起来。屋里花开袭人,屋外纱窗下,如意四喜都有点犯傻。听这动静,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儿?床晃得好像比以前更厉害了,夫人求得比以前更可怜了,就连二爷,都,都出声了,而最让她们受不了的,是里面的动静仿佛永远都不会停似的,消停了一会儿马上又晃荡起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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